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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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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章

老五明白老三的意思, 老四如此,十四才會在朝中不好做人,一個打人的臉, 一個免不了要安撫他人, 十四為了那幫人求情,已經好幾回叫皇上生氣了,再這麽下去, 他們兩個只怕都得不了好。

老五想想就覺得心頭發燙。

他應該還是比老三強一點吧。

康熙在大殿內, 聽著時鐘在滴答作響, 他總覺得心口一陣陣的心悸,命人擺駕, 他要去看看路修的怎麽樣了, 還有之前鋪設的線路規劃的如何了,弘昀之前設想將整個京城到地方的要道全部整修一遍,修得像西北他住的地方到十四屋中的那條路一樣。

那是一條新路, 是用那什麽水泥做的。

只是因為時間和人力有限, 所以修的不長。

他想看到修出的成果, 大臣們不願意, 無妨的,他兒子多,他要發動兒子們一起奮力,這既是為國也是為他們著想。

……

胤祐抹著頭上的汗珠, 跟在老八的身後,看他不過半年的時間, 臉就曬得退了皮, 忍不住道:“咱們要不要歇歇?”

老八像是察覺不到累似的, 繼續巡視眾人, 有時也會自己上手,胤祐看得真心佩服,拿過下人手裏的傘,給他打上,“八弟,八弟,你也用不著這麽著吧。”

老八低聲道:“汗阿瑪吩咐過,要在一年內將這條路修好。”

“這麽長的路,怎麽可能一下修好,你不是還管著整個京城的路呢?”

“所以更要精心些。”

胤祐嘆息,為了討汗阿瑪的歡心,要做到這個程度嗎?早知如今這樣,還不如當初安分一些呢。

正想著呢,看到胤祿苦哈哈的來了,臉上也是黑黝黝的,嘴皮子上都起泡了,他不是在支電桿子,不是在管著新學嗎,怎麽到這兒來了。

胤祿疾步而來,道:“七哥,八哥,汗阿瑪來了。”

兩人立刻停了手下的東西,慌忙理了理衣著,匆匆前去。

……

江寧府衙內跪著一排排的官員,富寧安挎著刀威風凜凜地立在胤禛的身邊兒,看著底下認罪畫押,頃刻間變成階下囚的官員們,眼中露出冷漠之色。

胤禛氣得大怒,“你們自己看看,看看!鹽稅漕運無不安插人手,中飽私囊,啃食於國,實為碩鼠!留你們有何用,當真可殺!”說著拔出富寧安的刀就要砍人。

富寧安趕忙將人攔著,“王爺不可,王爺息怒。”

十三也連忙勸說,胤禛氣得給地上的那些官員一人一腳,恨不得當場斬了他們。

這樣的蛀蟲要留到什麽時候!

康熙五十年後的稅務政務以及積壓的案子,幾乎沒有幾處能看的過眼的,地方大員與朝中勾結,士紳又與官員沆瀣,三省虧空不少,別看是富庶之地,但在偏遠些的地方,貧者諸多。

胤禛狠下心腸,下定決心整治官場。

短短半月過去,他就將兩江官場洗刷了個遍,所用之人也都是從當地提拔的,令他們署理政務。

弘昀這日剛從外面回來,就看到府衙門口立著一個少年,原地團團轉,不是富寧安的女兒又是誰。

這幾日沒見她,他還以為她回去了呢。

“找富大人的?”

阿蘭芝道:“找你的。”

“我?”弘昀詫異,阿蘭芝瞧他一眼,欲言又止,道:“我找你有事。”

“找我幫忙吧?”弘昀挑眉,輕哼一聲,往府衙走,阿蘭芝想也不想趕忙攔在了他面前,“你跟我去個地方,我找你有話說。”

那丹珠忍不住道:“這位姑娘,攔著一個男子,家中人難道不說你嗎?你這個年紀也差不多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吧,如何能這般不懂規矩。”



阿蘭芝一雙妙目滿是怒火,如同烈焰一般,抿了抿唇,忍下了,對弘昀道:“我找你有話說。”

弘昀視線在她驕傲的面上掃過,這是一張鮮活的,沒有受過絲毫委屈的臉,喜怒哀樂盡在面上,甚至在知道他的身份後,也不懼怕,道:“你說罷。”

“那丹珠你先進去。”

那丹珠提醒道:“瓜田李下,不合規矩,阿哥可要註重名聲。”

阿蘭芝聞言看了弘昀一眼,見他絲毫沒有訓斥仆人的意思,不由抿唇,他不吭氣便是默許,所以他對她是不滿的吧。

“說罷,什麽事?”

“我,我想在江南留一段時日,你幫我同我阿瑪說一聲成嗎?”

“我幫你說?為什麽?”

阿蘭芝道:“我們不是朋友嗎?”

什麽時候是朋友了,他見她小臉繃得緊緊的,一雙眼睛忽而看向他,忽而移到別的地方去,有點躲閃,他擰眉,她這是怎麽了?

“你幫我。”她說。

“好處呢?”

阿蘭芝喉間哽了哽,道:“我可以幫你做事。”

“你是想留在府衙?你不是富寧安的女兒嗎,為何這些日子在府衙沒有見到你。哦,我知道了,你怕雍親王和十三爺責怪你父親教女不善,是嗎?”

阿蘭芝忽然變了臉色,望著他,眼中陡然彌漫上了霧氣,他楞了一下,就見她捂著面跑走了。

“……”弘昀趕忙喊了一聲,“哎!”

他見人哭著跑開了,想到她一個女孩子身邊沒有人跟著,這兒又是陌生之地,要是出點什麽事兒,那真是了不得了。

他趕忙跟過去,“哎!站住,不要再使小性子,人生地不熟的。”

“不用你管。”

“我之前的意思是……”

阿蘭芝滿是難堪,道:“也用不著解釋了。”

弘昀道:“那你想不想留在江南,你想要留就跟我走,你要是想回京城,我也可以幫你說幾句。”說著便離開了。

阿蘭芝見他放下這樣的話,氣得大喊,“你就會告狀,你有本事,有本事和我打一架。”

“等你來。”

阿蘭芝追了上去,截住他,“那就來一場,我若贏了你必須同我阿瑪說一聲,然後讓他叫我留在這兒。”

弘昀蹙了下眉宇,“那我用什麽理由呢?”

“那是你的事兒。”

“男人不跟女人動手,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。”

話音一落,阿蘭芝掌風已來,他速速躲避一二,與她對了一招,呦!這姑娘的招式還挺穩的,瞧瞧這利落的出招姿勢!

兩人你來我往,打得不可開交。弘昀不想用力過猛,可對方大約見到他如此兒戲,反而多了幾分勝負心,旋身擡腳,弘昀手臂一擋,擒住她的肩膀,用了點力氣。

她掙紮了幾下,沒掙紮脫,忍不住道:“松手,松手!”

弘昀道:“你輸了。”

阿蘭芝扭了扭胳膊,“我不認!有本事你將我打死或者打暈,否則就不算我輸!”

“還挺犟的你。”弘昀松了手,道:“你還是回京城吧。”

阿蘭芝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,道:“我能幫你抓壞蛋。”

“用不到你。”

“我阿瑪說你每日都在查賬,我可以幫你,我在家的時候就幫我母親理過府中的賬冊,我學過算學,還學過新學裏的學問呢!”

弘昀扭頭,阿蘭芝跑過來,臉上多了一絲笑,道:“如何?”

“府衙能人不少。”

“我也可以出份力,就當,就當你對我的考驗不成嗎?”

“我考驗你做什麽。”

阿蘭芝瞟他一眼,眼中是強裝的淡定,混雜著叫他看不懂的東西。

“你不知道皇上的賜婚嗎?”

弘昀瞇眸,阿蘭芝像是豁出去了似的,道:“我,我們家,皇上選的。”

弘昀楞了一下,阿蘭芝道:“你難道不知道?還是,還是你要抗旨?”

他怎麽可能抗旨,瞧了眼面前的姑娘,視線在她忐忑的眸子裏一落,她眼神裏帶著幾許倔強,高傲顯得稀薄無比,只是在強撐而已,抿了下唇,似乎有點難堪。

“是嗎。”弘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,“皇上給我選的福晉是你?”

阿蘭芝努力從他面上分辨神色,既忐忑又有點懊悔,“我之前……之前不是有意搶你的荔枝,我……”誰叫他之前說不認識她的,分明就是故意為難她,而且第一回見面就吐臟了她的鞋子,那可是額娘做的新鞋,是她的生辰禮。

“我已經賠給你了,鞋子……我也可以不問你要,之前街上……”

弘昀道:“我知道,我去問過衙門裏的人了,是他無禮在先。”

阿蘭芝抿唇,飛快地看了他一眼,“我在家中也不這樣的,大家都說我懂事。”

“哦。”弘昀沒瞧出來她哪裏懂事,阿蘭芝對他的態度有點失望,“我可以彌補,我會的很多,我可以幫你。”

弘昀將她的悔疚和懊喪急切看在眼裏,他好像,很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面孔了。

十幾年了,他見到的女人都是端莊的,得體的,和悅的,低眉順眼的,討好試探的,或者唯唯諾諾的,但是這張臉上,有幾分生機,好像可以叫他不必偽裝和防備。

她還是個小姑娘呢,實際年齡比他小很多很多……只是這樣一個福晉,對他和她都不見得是幸事。

“你不在閨閣裏待著,來這兒做什麽,總不可能是富大人帶你來的。”弘昀揣測道:“難道你是偷偷跟來的?”

阿蘭芝見他猜出來了,瞟了他一眼,帶著幾分賭氣似的,點頭,道:“嗯。”

“那你再去逛逛江寧吧,逛完了就回京吧。”弘昀認真道。

她忖度他的意思,這是生氣嗎,“你是不是要同皇上告狀。”

“我沒那麽小心眼兒。”

“這可是你說的。”她高興了一點。

“自然,逛完了就回京城。若是叫人知道你在婚前跑出來,會怎麽想你,我阿瑪也在府衙裏,你這樣,叫他怎麽想?”

阿蘭芝擡眸道:“那,那你呢?你怎麽看我,你之前說的,說我阿瑪教女不善,是認真的嗎?”

他只是為了奚落她逗她而已。

她抿唇,像是某種保證,“我在家中是很端莊的,會的也很多,日後不會令你丟臉。”

她像是重新拾回了自信,“我這回出來,只是想出來看看,我一直待在京城,從來沒有出過遠門,自從皇上賜婚後,我總聽阿瑪說起你在西北的事跡,我很敬佩也十分羨慕,所以也想出門看看……”

弘昀道:“你膽子挺大的。”

“我會武,有什麽可怕的,聽說三阿哥之前也想出門尋你來著,他沒做到的事,我做到了。”她顯得有點得意。

弘昀觸到她晶亮的眸子,眼中閃過一絲笑,“回京吧,若是,你日後想出門,我可以……”

他頓住,不一定做得到,還是不要輕易許諾了。

阿蘭芝望著他,見他欲言又止,多了一絲不自在,“你日後也不能隨意出來。”

是,他也不能隨意出京,在這點上,他們相似。

“我日後說不準要去打仗呢,經營一方可以帶家眷。”

阿蘭芝道:“還要上戰場?去哪兒,西北嗎?”

“西南。”弘昀道:“瞎說的,不一定。”

阿蘭芝見他將這樣大的事告訴她,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麽滋味,想到日後……忍不住有點擔憂。

“那我能幫你什麽?”

“安全到京。”弘昀道。

阿蘭芝看了他一眼,面上飛上紅暈,悶聲道:“知道了,那我回去。”

“江南有許多好玩的和好吃的東西,你可以帶回京城,給你家裏人嘗嘗。”

“是。”她低聲說。

“我先回府衙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等等。”弘昀忽然叫住她。

她擡眸,“怎麽?”

弘昀道:“做我的福晉會很辛苦,你……”

“嫁去他人家裏,怎會輕松,我早就知道了,這是女人的命,日後還請你多提點我。”

弘昀看了她一眼,“那你要準備好。”

阿蘭芝抿唇,觸到他漠然的眸子,眼中的笑意散去,“是。”

……

富寧安忙了一日,聽烏納爾來報,說阿蘭芝願意回京了,不由長長地出了口氣,阿彌陀佛,謝天謝地!他終於可以松口氣了,“忽然想通了還是騙她老子呢?多找幾個人將她押回去,若是還敢胡鬧,就打暈了捆回京城。一天天的就知道胡鬧。”

烏納爾道:“是。”

康熙在京城看著弘昀一封封的書信,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,滿意得直點頭,做事越來越沈穩了,對諸事分析得頭頭是道,很有自己的見解,不錯,當真不錯。

他沒有白叫他跟著歷練一趟。

康熙放下弘昀的書信,道:“還知道來信,算他有點良心,朕暫時饒恕他的抗旨不尊。”

兩江之事處理得著實不快,各處的貪瀆都要分出個輕重的類別來,按照胤禛的意思是全部處置,還是十三勸他慎重行事不要操之過急。

“朝中人心浮動,對咱們在江寧做的事兒議論紛紛,弘昀不在皇上身邊,若是有個人在皇上跟前亂說話,怕是四哥要吃虧的。”十三凝重道。

胤禛想了想,放下手裏的卷宗,在屋中踱步,問十三道:“汗阿瑪下不了重手,叫官場風氣變成了這樣,長年累月,眾人不思進取,如何是好。”

十三沈吟一瞬,道:“免不了刮骨療傷,但,不是現在,四哥還要暫時收斂鋒芒才是。”

胤禛嘆息一瞬,十三道:“眼看事情就要做完,十六來信說,皇上將弘皙帶在了身邊,還召見過二哥。”

胤禛猛地看向十三,楞了片刻,“是嗎?”

十三將拿到的書信給了他,胤禛怔忡一瞬,接過,在九月初的時候,皇上命人去毓慶宮傳召,見了太子,不知與太子談了什麽,直至夜深。

第二日便有大臣請求覆立太子。

胤禛看向十三,想了想道:“若是皇上覆立太子……”

“四哥!”十三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,往日他輔佐太子,沒有別的路可選,太子也曾風度翩然,才華高逸,然而隨著年歲漸長,眾兄弟奪位的步步緊逼,太子早沒有原來的風度,什麽抱負都比不過奪下那個位置。

這些年隨著他轉向四哥,太子昔年的勢力也多與四哥接觸,如何容的下二主,屆時必人心潰散,不是什麽好事。

他始終為臣,總要跟隨一個能實現他心中抱負的君主,太子已不合適了。

“四哥,開弓沒有回頭路,我亦有抱負,我雖為汗阿瑪所厭棄,但澄清天下之志始終未改,四哥這些年屢屢勸說,我愈發堅定,還請四哥不要小瞧我。”

胤禛大為感動,正色道:“是我的不是,四哥在這兒給你致歉。”

十三灑然而笑,“四哥莫說這話,我看還是讓弘昀先行回去。事情將盡,他也該早日完成婚姻大事了,這孩子都這個年紀了身邊竟然連個服侍的人也沒有,皇上和四哥實在疏忽了。”

胤禛也認可,道:“我明日就叫他回京。”

隔日,弘昀被胤禛叫到跟前,囑咐了幾句,“將江南的事一一稟明你皇瑪法,記得多在你皇瑪法跟前敬孝……皇上此前召見了太子,你打聽一下是什麽緣故,記得不要叫你皇瑪法察覺。”

“是。”

弘昀快馬加鞭回到了京城,康熙在得知他回來的時候,訝然一瞬,才拄著拐杖出去,就見弘昀歡喜地喊著,飛奔而來,康熙看著這個像高升的日頭一樣的年輕人,眼中滿是笑意。

“皇瑪法,皇瑪法!孫兒回來了!”弘昀撲倒在他腳下,望著他,“孫兒回來了,江寧的事兒差不多要處理完了,孫兒迫不及待回來見皇瑪法。”

康熙也高興,將弘昀拉起來,“你給朕的書信,朕都看了,已盡知你們在江寧的事,額頭怎麽了?這麽留下這麽大個疤?你受傷了?”

康熙將他拉近,看著他的額頭,摸了摸,對魏珠說,“去拿我的眼鏡兒來。”

“沒受傷,都好著呢,沒事兒。”

康熙道:“傷口不小,何時受的傷?遇到刺客了?”

“不重,在湖廣時,不防備被砸了一下。”

康熙擰眉,“書信裏怎麽一句都沒提到,你阿瑪也是,半個字都不提。”

弘昀連忙道:“一點小傷怎能叫皇瑪法憂心。”

“難怪你在湖廣時就來了那麽一封信。”康熙牽著他往屋裏走。

馬齊等大臣皆在他身後,弘皙也在,看著他的目光不算友善。

康熙步伐緩慢,甚至有點顫微,此前拉他起來的時候,他明顯感覺到他手的顫抖。

康熙道:“你們都先回去吧。”

眾人稱是告退,弘皙也想說什麽,康熙揮退了他,“回去吧。”

弘皙只得離開。

進了屋,弘昀將江寧的事一一道來,康熙不住點頭,道:“我看到了你阿瑪的折子,你阿瑪的處置甚為妥當,既不酷烈,也給朝廷贏得了好名聲。那些提拔的人也都是從當地的官聲甚好的人中挑選的,不拘一格,不問資歷,全憑能耐,不偏不倚,行事更為穩重了。”

弘昀微微一笑,道:“阿瑪若是知道瑪法如此誇讚,只怕要驕傲呢,就算有成,也是瑪法教導有方不是。”

其實是十三勸說的緣故,說起來,在用人上,十三當真是慧眼識真,又處事周全,而且善於分析利弊,反而是胤禛頗為任性意氣,他嫉惡如仇,愛憎分明,有時過於急切。

康熙的這些兒子,就沒有弱的。

“就你會說話。”

弘昀見他眉心略有緊蹙,似幾分憂色在其中,忍不住道:“瑪法可是有什麽煩心的或者是身子不舒坦的地方?”

“沒有。”康熙說,沈默一瞬,道:“總覺得心口發悶,想出去走走。”

“那就走走,這有什麽,我陪瑪法去,孫兒回來的時候看到這一路許多路都重新修了,路面光潔無比,不像以前,路上灰塵四揚,與馬糞齊飛,一定是瑪法知道孫兒要回來了,所以專門修了路,好叫我早點回來。”

康熙想笑又忍住,虎著一張臉道:“就會往自己臉上貼金,原來朕所做之事皆是為了哄孫兒高興的,朕的威嚴英名在你眼中便不值一提?”

弘昀連忙跪伏在他腳下,道:“前人栽樹,是為長遠,後人所做不多,卻得了陰翳,無非心向往之,又想討祖父的高興罷了。”

康熙含笑,伸手,摸了摸他的頭,“傻孩子,我也是與你說笑的。”

弘昀道:“皇瑪法想去哪裏,要不我做一個手推椅如何,到時不用皇瑪法費力,我推著瑪法到處走。”

康熙沈默一瞬,深邃的眸子裏是幾許掙紮與憂色,像是夜中的孤狼帶著深重的孤寂,道:“朕……有點乏了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感謝大家的評論,第147章,二人初見,已修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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